无声的飞翔

无声的飞翔
一
罗滕把自己的手腕划破，看到血像火焰一样迸渐出来。他的衣服被染红，顺着手指，从指甲上滴落下来，在地上开出了火红的鲜花。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，他只是想找一个办法让自己疼痛，这样就可以驱赶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了。
  突然他好想找到一个女孩，和他做爱。随便一个人都可以，不需要彼此相爱，只要能在一起，抚摩多方，就可以了。
  家里面的人发现罗滕倒在了血泊中，就把他送进了医院。经过输血，他脱离了危险。他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时，她哭了，她说自己命苦，生了这样一个儿子。

二
  罗滕一直都很孤独，学校的人都把他当作疯子，说他简直不可理喻，自私，狭隘，生活颓废，眼睛里只有自己没有别人。而且，他有严重自虐行为。他时常用地摊上买来的火机烧自己的手，微笑着，享受指尖被燃烧时的疼痛。然后他会流下眼泪，用力把自己手向课桌上敲打，发疯试的乱叫。这种情况发生后，只有很多同学阻拦他才可能停止。如果只是一两个同学，他会殴打他们，并用肮脏的语言侮辱他们，并说他们是恶俗的人，永远只会生活再别人安排的世界里，生活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。没有自己的理想，只为了形式话的高考而学习，是机器，是生活的奴役！
  老师们早就向领导反应了这个奇怪的学生，他们认为他应该是在精神病院里的。可是这些领导没有任何反映，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个学生。他们只在乎罗滕家长送来的大笔大笔的钞票。藤萝是学校的摇钱树，不可能会被开除，甚至希望他能永远在这里。
  所有人都远离罗滕，可是罗滕根本不在乎这些人的行为。他痛恨这里，痛恨每一个他认为恶俗的人。

三
  大自然带来的并不只是美丽的风景，也不是罪恶的灾难。大自然透露着最淳朴的气息，这些气息会给罗滕带来最单纯的安慰。罗滕会带上自己的画笔，用最纯的红黄蓝来强调色彩的绚丽。他信仰凡高，信仰凡高的一切。凡高让自己的生活贫穷潦倒，让自己的生活在极端的进行，不会碌碌无为，不会被物质诱惑。凡高他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在画布上涂上自己的心情，矛盾的，激烈的，罪恶的，颓废的，没有美好，没有希望。纵然有，也是稍纵即逝的瞬间，留下大片空白，用绝望弥补。
  天空中飞行的不是和平鸽，而是给人做汤喝的美味佳肴；地上跑大不是羊群，而是给人类充饥的食物。
  罗滕想到这些，愤怒的将颜料混在一起，用最直接的情绪涂抹在画布上，变成一个个有行的图形。
  这个是罗滕最想做的事情，因为凡高爱做。
  他想画阳光，画被阳光照射着的叶子，闪烁着绿色的光芒，如同被天使浇灌了爱的魔法，这些光芒告诉罗滕，什么是生命。
  生命是在阳光底下闪烁着七彩的光芒，即使到黑夜，也抹不掉被灼烧的伤口;生命是在明与热中暴露出的露水，即使被蒸发，随着上升的气流，形成风与云的一片天空。
  大片的火红色在画布上频繁使用，罗滕知道，这样才能够显示出，生命是在燃烧，而不是在黑夜中苟且偷生。

四
  罗滕的画被一个名叫周池的美术老师发现了，他很喜欢这个孩子所画的画。他把罗滕的画寄到了法国，在一个月后，周池得到了周腾的画的消息——他的画被法国表现派的画家拿展览，受到了高度的评价。他的画由此在法国成为最前卫的象征。人们争先恐后的争夺他的画，他的画一再短缺。
  罗滕当时并不知道，只是他的其他老师们依旧说他，高考是拿不到高分的。
  周池的到来改变了罗滕的一切。当他拿着这些消息给罗滕看时，罗滕一再认为这是假的，这种事情不可能发生在自己身上。他自己都觉得，这些奇怪的图案，不可能会有如此高的价值。
  周池是一个真正的老师，他的梦想就是要培养一个艺术家，而不是应试的学生。周池把罗滕卖画的巨额银行卡交给罗滕时，罗滕只是默默的接过，眼神凝结着一种不可喻知的力量。
  他们都没有宣传这件事情。他们知道，在这里，这个学校里，如果提到这样轰动的事情，那么带来的不可能是荣誉，而是猜忌与怨恨。

五
  罗滕爱上了与他同年龄女孩。她叫水纹。水纹有着很柔顺的长发，很纤细的腰与腿。水纹很漂亮，但并不招摇。她总是很朴素的打扮，以及很得体的姿态。
  水纹很活泼，是个很开朗很快乐的女孩。她总是和很多女生一起玩闹，然后开心的笑。
  罗滕越来越痴迷水纹，但是，他不知道该如何表达。他开始在画布上画出水纹，用不同的色彩表现她的美丽。他并不满足只是画出这个他深爱的女孩，他想得到水纹。罗滕在画布上画上水纹的裸体，用夸张的图象来突出水纹的各个器官。
  罗滕自己也觉得这样很不对，可是他除次之外便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  他想占有水纹。
  可是，水纹有着自己的生活。

六
  水纹是很乖巧的女孩，喜欢听很轻的音乐。比如理查德克莱得曼的钢琴曲。她听这种音乐的时候，开始幻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够和自己的白马王子相遇，然后在夕阳即将消失的时候，走在河边一起分享这种优美的旋律。不要太激烈的，不要太委婉，只是自然的，在一起。
  但是她身边的男孩都不能给她这样的感觉，她仅仅只能感到的，是身边的男孩给她很多的压抑的感觉。她并不想这样，她只是想很自然的在一起。
  虚伪的东西太多了，水纹分不清楚身边的究竟是真实的还是假的。
  所以水纹一直拒绝着他周围追他的男孩。她觉得他们只会送给她一些小女孩喜欢的小东西，或者是自以为浪漫的玫瑰花，还有假情假意的情话。偶尔答应一些相对叫好的男孩，傍晚时分在点影院看一场更不真实的爱情电影。
  她的白马王子一直没有出现。她只是想把自己交给她的王子。

七
  只有周池老师是能够与罗滕交流的了，也只有周池老师，罗滕才想与他交流。罗滕告诉了周池老师，关于他对水纹的各种好感，也向周池老师询问，他在画布上对水纹画的那些东西，是不是表示他是个只是想满足性的渴望？周池老师只是叫罗滕把他关于水纹的画给他。罗滕照做了。
  只是罗滕没有想到，他的画刊登到了某个有名的杂志上，并且这个杂志是学校阅览室里面经常被翻阅的。
  大家都知道了这些画是罗滕画的，他们都难以至信，这个被当作疯子的学生，居然能够在这样有权威的杂志上刊登出这样的画。他们开始不停的议论，议论他到底为什么能够做到，他们梦寐以求的事情。
  然而罗滕也没想到，老师居然把他的画投稿了，并且投到了这样一个画界杂志上。
  他到教学楼去找周池老师，想问清楚到底是怎么一回事。
  只是他正要进周池老师的办公室门口的时候，他看到了水纹正在与周池老师说话，这马上让罗滕惊住了。他正想转身走，却被周池老师看见了。
  罗滕被周池老师叫住了，罗滕只好硬着头皮往上走。他低着头，不敢看水纹
  他听见周池老师说，这个孩子很孤单，你就陪着他吧。说完，周池老师就出去了。
  他抬头，看见水纹冲着自己笑。
  她说，真看不出，你生来就是为艺术而生的啊。虽然你画的有点......可是，我很喜欢。

八
  从此水纹出现在罗滕的生活里。
  罗滕突然觉得，他的生活很精彩，有着大自然的气息。每天的阳光都很充足，每天的微风都有夏天的味道。彩虹时常出现在蔚蓝的天空，点缀出一只只滑行的青鸟。它们叫，它们飞舞，像水纹时常给他听的轻音乐一般，在脑海中跳动的。
  水纹很喜欢这样的音乐啊，罗滕自己对自己说。
  于是罗滕在自己的画布上涂抹上了一些奇怪的音符。这些音符与他的画融合的非常之美，他的绘画表现力越来越强了。
  从他的画中，看出了他被点燃的爱情，正在熊熊的燃烧着。他看到了希望，他憧憬他与水纹的未来。
  水纹时常陪着罗滕，甚至可以是寸步不离。
  罗滕终于感觉到了快乐。在他的记忆中，这是他最快乐也是唯一的快乐了。他一直厌恶这个让他难受的冷漠世界，他如此的渴望改变这种局面，只是他太渺小了，他做不到。所以罗滕一直把自己封闭着，不去关心其他的任何事情。
  不关心粮食，也不关心电视，他只关心自己的画笔是否洗了，关心自己的颜料是否用光了。
  只是，他开始觉得他应该要重新体验这个生活，因为现在不同了，他有了水纹。
  水纹和罗滕在一起时，会像姐姐一样照顾他，这样的照顾让罗滕感到很温馨。他知道他不在是一个人了，他也不会寂寞了。

九
  自从罗滕的绘画事件被抄得狒狒扬扬之后，很多女生慕名而来。她们想认识认识这样的男生到底是个什么样子。然而他们发现了罗滕之后，尽变得不相信起来。
  罗滕早就习惯如此，而且乐在其中。他就是想让人知道，像他这样的人，也可以是能够被画界认可的。他要以他的姿态，去击溃那些自认为很规矩的人。
  很规矩的人，只能体现出平庸，而没有任何别的什么。
  只是这次，他见到的这个比她低一年级的女孩，她对他说，我喜欢你，可不可以跟你交往。
  罗滕当然拒绝了这个女孩。只是在此之后，他时常想起这个女孩，会轻轻念她的名字：婧嘉。

十
  婧嘉一直都很喜欢会画画的男孩，她喜欢看到他们被颜料染成了各种颜色的牛仔裤，喜欢看他们涂抹颜料时，那种专注的神情。她渴望能够收藏这些，也就是说，她想把自己，交给一个艺术家。
  艺术家们总有奇怪的性格，她渴望去了解这种琢磨不透，却又真实存在的观念。婧嘉也学过绘画，只是她的父母反对她学艺术，说艺术是垃圾，尽叫人看那些完全不知就里的图案。他们对婧嘉说，只有小儿科才去绘画。
  于是婧嘉只能够看着别人绘画，在画布上挥斥方遒。
  她注意到了罗滕，她觉得罗滕有一种艺术家的气息。可是她又说不上来到底什么是艺术家的气息，只是她一直被他吸引着，越来越深。
  她看到了罗滕展出的画，她看到了罗滕的画里，有她追求的那种精神。于是她终于按耐不住了，她去跟罗滕说，交往吧。
  只是罗滕拒绝了她。婧嘉也是知道的，能够画出这种画的人，绝对不是说和就和那种把爱情当游戏的人。
  婧嘉并没有因此而放弃追求她的爱情，她试图进入罗滕的生命。只是她没有想到，罗滕并不像其他男孩一样的，她看到了他的孤独与寂寞，看到了他那已被寒冰封闭的心。而且她还看到了，他只会对一个女孩微笑，他的心也只能在那个女孩的笑容中，融化掉那层冰霜，露出血的颜色。
  她意识到，这个叫做水纹的女孩，是她自己无论如何，都无法代替的。
  只是她想试试，至少，不要那么早放弃，她真的很想看到罗滕对她笑，这个是她的愿望。
  
十一
  罗滕感觉到了婧嘉的存在，只是他不想给她任何幻想。最大的残忍其实是最大的仁慈，罗滕知道这一点。
  他对婧嘉完全沉默，没有任何的信息留给她。他知道这样婧嘉会很痛苦，可是，如果给了婧嘉一点，那么婧嘉会想要全部。
  水纹今天出去了，罗滕也正想一个人静一静。他想去山上的亭子走走，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取材的风景。
  罗滕带好了所有的材料，来到亭子。
  他开始捕捉他感兴趣的东西。阳光，树叶，青草，流水，山坡，亭子，小屋。这些东西他画了无数多次了，每次都不能有所突破。他的情感已经停留在某个地方，没有刺激，也就没有了思考。没有了思考，他画不出更多更美的东西。
  他停笔，他到处乱窜。当他走到亭子旁边的破旧小屋时，他听到了熟悉的声音。
  没事的，放轻松。
  那个熟悉的声音从小屋传来。然后罗滕听到了女人的呻吟。
  是的他看到了，他看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交缠在一起，他们光着衣服，下体仅仅连在了一起。然后是缓慢的运动，伴随着叫喊声。
  他敬爱的周池老师和他深爱的水纹在一起做爱！
  罗滕的血液沸腾了，他突然失去了理智，发疯似的冲进了小屋。罗滕拣起了倒在地上的木棍，对着还没明白什么回事的周池打下去。一下，两下，......。水纹尖叫着，害怕的卷曲成了一团。血溅出来，水纹已经分不清楚这个血是周池的，还是自己刚才流的了。
  罗滕看也没看水纹，在他的暴行之后，马上离开了小屋。

十二
  罗滕把自己的手腕划破，看到血像火焰一样迸渐出来。他的衣服被染红，顺着手指，从指甲上滴落下来，在地上开出了火红的鲜花。他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，他只是想找一个办法让自己疼痛，这样就可以驱赶内心的不安与惶恐了。
  突然他好想找到一个女孩，和他做爱。随便一个人都可以，不需要彼此相爱，只要能在一起，抚摩多方，就可以了。
  家里面的人发现罗滕倒在了血泊中，就把他送进了医院。经过输血，他脱离了危险。他的母亲看到自己的儿子躺在医院雪白的病床上时，她哭了，她说自己命苦，生了这样一个儿子。
  警察在旁边做着记录，提供口供的人是水纹：今日早晨，某校在校学生，强奸未成年女子。一个老师无意中发现后，欲制止，却遭此学生暴打，伤势严重，下颚断裂，生殖器遭到严重破坏，现已脱离危险。该学生潜逃回家后，自杀未遂，被警方拘捕。

十三
  三个月后，罗滕被释放出狱。
  据说他家花了巨额才保释出罗滕的。
  罗滕回到了学校，所有的人都回避着他。他们不敢看他，议论这件事情的人见到了罗滕，就立刻停止谈话。他们害怕他。他们想不明白，周池这样的好老师，会遭到他这样的毒打，水纹这样的好女孩，会遭到他这样的强暴。况且，这两个人，是与他最亲密的人。他们恨，恨为什么有钱的人，甚至可以凌驾于法律之上。罗滕应该是要枪毙的，即便他未成年，也应该是无期。
  罗滕冷笑，笑这些世俗的人，为什么永远那么世俗，甚至连真实的事情都被别人给混淆了。这些流言，真的，可以抹杀任何的事实。
  他不争辩什么，他不屑与这些世俗的争辩，他只想做回自己，做他该做的事情。
  他去找过周池，但已经找不到了。是一个老人，他说周池去了法国，说是在那边有人招揽他过去，他的画已经被认可了。说完，老人进到屋里，取出周池被认可的那些画，那些获奖的画。
  罗滕看到这些画后，笑了，大声地笑了。他看到了自己画的和平鸽与羊群，阳光与树叶。
  罗滕继续看着这些画，想起来，周池给他的那些钱。
  罗滕的画确实被展出了，只是，作品的作者写的是周池。原来那些钱给了罗滕，是变相购买了他的画。周池并没有给罗滕看这些，他只是那出了钱。
  罗滕也去找了水纹。水纹见到他的第一句话是：周池已经走了，你还不肯放过我？
  罗滕又笑了，大声地笑了。他说，我只是想知道，你没有喜欢过我。
  水纹见罗滕的态度，很奇怪，但又不敢怎么，就说，喜欢过的。
  罗滕一听见喜欢，给了水纹一个巴掌。水纹的泪水一瞬间掉落了。她向罗滕大喊：姓罗的，我从来就没喜欢过你，我一直都喜欢周池老师。他温柔善良，他的画可以在法国展出，而你的呢，最多也只是那一次吧。周池老师跟我说，只要我肯照顾你，那么之后的事情都可以谈。你以为我跟着你是为什么，像你这种不正常的怪物，是人都会讨厌你吧，有谁会喜欢你呢！要不是为了跟周池老师在一起，我才不会和你相处的！你自己算算你是老几！
  罗滕听到了真话，觉得这样才是最实在的，真实可触，心里一阵塌实。他抱住了水纹，吻了吻的额头，说，我最爱的水纹啊，再见。
  水纹惊讶的抬起头，却发现罗滕离去的背影。

十四
  你愿意跟我做么？罗滕问婧嘉。
  婧嘉没有拒绝，她任凭罗滕怎么对她。
  她很紧张，她第一次这么和男生进距离的在一起，而且这个第一次，就是把自己的处女之身献出去。她又很害怕，怕这样做会对不起父母。
  但是罗滕这样做，会对自己笑。这个是婧嘉的愿望啊！
  当罗滕进入的时候，婧嘉感觉很痛。
  痛痛痛，殷红的血浸湿了雪白的床单。鸽子在窗边无声的飞过，可是他们不再是白色了。
  罗滕一边用力，一边对她说，我是爱水纹的，我只是找你做爱而已。
  婧嘉听到这些时，总是很难过，但是她却又很想看到罗滕对她笑。她流泪了，喘息声使她看来更像是在享受这种运动。
  没有人听见她在哭泣，哭泣声变成了欲望的叫喊。
  只要你能对我笑就够了，婧嘉说，这个是我的愿望。

十五
  早上醒来时罗滕已经不见了，只有一张纸条。我是喜欢水纹的，我只是想找个人做爱而已。现在我走了，再见。
  婧嘉哭了，哭得很伤心，很伤心。
  不知道哭了什么时候，婧嘉已经哭得很累了，她需要出去吃点东西。
  她来到学校附近，发现有很多人在往画室那方向赶去。婧嘉觉得很奇怪，就拦住一个同学，问，是什么回事。
  听说那边有个人疯了，还点火烧了房子，自己也在那房子里面。
  婧嘉突然觉得不对，这种不安感很强很强，她觉得自己要失去什么了。她连忙往画室那边赶。
  罗滕站在烧着的画室顶上，前面放着是画架。罗滕正在进行他的绘画。一旁的人在底下指指点点，没有一个人想到去救这么一个人。这些人想看这些刺激的画面，这是他们一生中很难见得到的奇观。
  婧嘉大喊，罗滕！快下来啊！
  罗滕没有任何反应。
  婧嘉急了，大喊，谁去救救他啊！
  大家没有任何反应。
  婧嘉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做了，她冲到人群前面，像他们大喊，谁要是救了他，我就跟谁上床！
  这时底下的人终于有了反应，争先恐后的向火堆里冲去。
  然而就在这个时候，罗滕回头了，他向婧嘉笑了，并且向婧嘉奋力丢去了他最后的作品。这时罗滕把身边的一桶水拿出来，浇在自己身上。
  这个不是水，是汽油。
  熊熊大火顿时引上了身体，罗滕在火焰中旋转着，双手张开，做出飞翔的动作，他在蹦跑，一边跑一边笑。他在飞啊！他真的在飞，罗滕感觉自己升了起来，正在向天堂飞去。
  突然，他倒下了，再也没有站起来。

十六
  这幅画是世界最昂贵的画，画的是一个农民，正在播种眼睛。这些眼睛有些是圆的，有些是弯的，一些很小，一些很大。一些看起来很快乐，一些看起来很孤单，一些看起来很单纯，一些看起来很迷惘......
  据说这眼睛包含了人类所有的情感。
  这幅画的作者，名叫罗滕。